2021年10月22日
第A06版:教 育

说说我的师父张先生

□徐士军

题记:“一个人能走多远,就看他与谁同行;一个人能多优秀,就看他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成长;一个人多少年以后是否还坚持着最初的理想信念,就看他是如何规划和认知自己的职业。”

张万松老师是位即将退休的老师,要不是档案年龄有出入,他今年就是最后一班岗了。但是他依然整天行走在校园之中,欢声笑语于学生之间。聊天,还是那句话:“书没教够。总想教出一届更好的。”当然,有时候也会扔下耳麦,嚷道:“太累了!太累了!”呵呵呵,我明白,这是乐此不疲!不信,明天,他又是孩童般地出现在同学们中间。望着双鬓斑白的张老师,我想起和他交往的点点滴滴。

2015年,因学校布局调整,我从村小学来到复兴学校任教。我在村小工作了十几年,期间断断续续读了几本书,但环境的闭塞和自我懈怠,只知教书,不知读书。面对新的环境,一时间我竟不知所措。对许多工作提不起兴趣。我时常一个人待在走廊,望着远处发呆。

一天下午,操场上一幅画面吸引了我,让我觉得好奇,一位老教师正带领着五年级的学生在操场上学跳舞。只见他双手按地,一腿半蹲,一腿在场地上迅速划将开来。学生笑着学着,他则一边演示,一边讲述着要领。场面温馨而浪漫。

望着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笑着。不过,心里充满揶揄,为了元旦汇演这样班级小事至于这样拼吗?五十多岁了,还在意这些虚名?不过,看着他那娴熟的动作,我断定他曾经是疯狂的“舞者”。

人生总是这样奇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准确的说,是他给我创造了这个机会。他是一个开朗的人,为人坦诚,不拘细节。和他聊天,我感觉轻松,自然。

“我很早就听说你了。也想认识你,徐校长,诸侯王!”他笑着对我说。因为我在村小学担任校长。隶属于中心学校管,有老师就用“诸侯王”来调侃我们。

“很高兴认识你,也很感谢您的关心。”说着我望向他。对于他的名气,我早就听说,在心里也很佩服他。只是没有机会走近他,没能更多地了解他。

他很幽默,也很直率,所以交谈起来也很轻松。期间他和我交流了很多话题,一时间我无言以对。面对我的囧相,他鼓励我要多读书,多思考,多记录。我听得热血沸腾,仿佛埋在心里的种子,在阳光和雨露的滋润下,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希冀,于是,向外面世界探出头来。

后面的日子,我时常和他聊天。聊学生观,聊教师的责任和幸福。我觉得我的抱怨少了,我的不满也少了。对,不是不满抱怨少了,就是他告诉我的,做我们能改变的,忽视了的那些不足。

他也一如既往地鼓励我不断地参加各种活动。特别是征文比赛。从一开始绞尽脑汁也挤不出几个字,到后来洋洋洒洒地写出几千字。从前期投稿的石沉大海到后来获得省级奖项,这期间历经了太多。让我对那些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不管什么季节,不管什么时间段,只要初稿写好,我就发给他,请他帮我修改。他也从未推辞,更未流露出半点不愿意。那时候,我已经把他作为我的师父了!我整天一口一个“先生”地叫,小老头子也乐呵呵地应着。

日子不堪数,年年总相似,岁岁却不同。很多像我一样的年轻人,在迷茫与困惑的时候,总能得到他的眷顾。你可以不找他,但你挡不住他来找你。嘿嘿!他就是这样倔强的人。一遍不行两遍,他要用执着的火点亮你心中的灯。在他的带领和感召下,很多老师在各种赛事中屡获佳绩。

我们学校在省县各种征文活动中,都有上佳表现。这与他的指导是分不开的。

他的引领不仅是读书写作,对于教育他也有独特的见解。我时常从他那儿“寻宝”,次次都有收获。以至于后来他自己出钱买了很多本教育专著,送给身边的教师。

翻看他整理成册的资料,我不禁感慨:这些手抄报类的校园报刊《松针》,会诞生于三十年前的农村学校。这几乎都来自于个人之力!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撑着他常常骑行几十里山路,跑到县城把这些文稿变成工工整整的铅字?属于时代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但那流在乡村教师骨子里的热血,却未曾停歇,依然不知疲倦地奔腾着。

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会有更多的像他这样的老教师带领着后来的年轻教师们一路前行,不惧风雨,淡泊名利,砥砺前行。

“持酒劝斜阳,只为花间留晚照。”那凝结于血液中的春风化雨,不会因岁月而烟消云散,它已经在我们的校园得到传承。我还要向先生学,趁着他退休前,多掏掏他的锦囊里的宝贝。

(作者单位:来安县复兴九年一贯制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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