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献平
说起我的老师,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初中时的殷红老师,她像一缕闪亮耀眼的光,照亮我在求学之路上奋力前行。
殷老师是我上初一时的班主任,兼任初一初二年级美术课。彼时她二十多岁,高挑个,亭亭玉立。长长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对小酒窝,整天笑眯眯的,说话慢声细语,俨然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殷老师用铅笔三五分钟就能把我们同学的样子勾勒出来,栩栩如生,我们非常崇拜她。
平时,我们遇到殷老师,便驻足招呼:“殷老师,您好!”她微笑着回应:“你好!”自然亲切,我们感到浓浓的师生情。
初一下学期,我患了严重的头痛病,父亲带我辗转各地医院就诊。病情稳定后在家休养,近两个月没上课。一天临近傍晚,我正在屋子里温习功课,就听到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娘,请问这是董献平家吗?”母亲说:“是的是的!你们是?”“我是董献平的班主任,这几位是他的同学,我们来看望他。”接着听到母亲的声音:“谢谢!谢谢!”是殷老师带同学步行八九里路来看望我,我急忙走出屋,看到殷老师和几位班委风尘仆仆的样子,当时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腼腆地挤出几个字:“殷……殷老师……您好!”面对几位同学,竟不知说什么。殷老师笑眯眯地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感觉是姐姐搂着小弟弟,轻声说:“别哭别哭,身体好些了吗?想念同学吗?想念老师吗?想念学校吗?”当时,我就感觉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点着头。殷老师掏出一个精致的手帕,给我擦拭脸颊上的泪水,那手帕的清香一直留在我记忆里。
殷老师温和地说:“老师和同学们都牵挂你呢,老师和班里同学凑了钱,给你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老师还给你带来各科试卷和习题,养病的时候做一做,不能掉队哦!”我努力地点着头,强忍着让泪水不再流出来。几个班委围拢过来问长问短,我顺便问了他们一些疑难问题。
在我们说话期间,母亲早已将一只小公鸡和一只老母鸡逮住宰杀了,母亲在厨房忙着做菜。殷老师见状,连忙拉住母亲的手:“大娘,您别客气,我们不在这吃饭,等会儿就回去。”母亲歉疚地说:“老师,你带同学大老远地来看望我家孩子,不吃顿饭,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殷老师笑眯眯地说:“大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把鸡烧给孩子吃吧,调养好身体后就能回校学习了。”母亲只好停下手中的活。殷老师又转向我,把各科习题和试卷递给了我说:“我知道你带病自学,很棒。记住,每天做一份习题和一份试卷,让本庄同学带给我,我让老师给你批改,然后再带回来订正。”我含着泪频频点头。
说说讲讲,太阳已落山,殷老师和几位同学向我们告辞,母亲千恩万谢,我默默地跟在母亲后面,一直把老师和同学送出庄子。他们转身再次向我们挥手,并齐声高喊:“董献平,养好身体,好好学习,等你归队!”时,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挥着手久久地伫立在夕阳的余晖中,目送着殷老师和同学们消失在山路的尽头。那一刻,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回响:将来我一定要当一名老师,像殷老师那样的好老师!
1986年9月,我师范毕业,走上了三尺讲台,如愿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我没有辜负殷老师的厚爱和期望,是敬爱的殷老师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了我学习的动力,让我心中有光,追逐梦想。每每工作稍有懈怠时,殷老师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眼前,让我立刻振作精神,全身心投入工作。
(作者单位:明光市三界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