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和园
“孩子不是为我们而活,我们却为他们而活着。他们的降临给我们带来了一件礼物:体验可能性。”
“没有人能比一个孩子更强烈地、更经常性地提醒我们思考问题了。从这个角度说,孩子是我们的老师。”
“一个不那么有好奇心的孩子可能已经从成年人那儿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结论:问题止于答案。”
“至少在理论上每个问题都有一个答案,这种看法给我们带来一种安全感。然而,这种安全感是错误的。”
“有意义的学习通常始于好奇心。”
……
像这样极具启发性、教育性,甚至是警示性的语言、观念在加拿大教育学教授马克斯·范梅南与李树英合著的《教育的情调》一书中随处可见。幸运的是,在浩瀚书海中,我们不期而遇。
《教育的情调》一书以一个个真实的儿童故事讲述着成长的各种“坑坑洼洼”,其中蕴含着教育的哲理,折射出人性的光辉,让我们懂得了爱与教育不可有须臾的分离,教育需要敏感性和机智。下面,我就把这本书中直击我内心深处的一两个小故事分享给大家。
《孩子好奇的体验》是这本书中最让我认同的一篇。文章以“那是什么”开篇,指出孩子在探究事物名称的体验中,探究并形成与这个世界的关系。“那是什么”是孩子们想要得到一个空间去对话、去思考、去好奇、去惊讶。因此,成年人不能只告知他们一个答案,而要告诉他们事物之间存在着种种区别,至于是哪些、什么样的区别,还要他们继续去学习、去追问。
文章中,范梅南教授提到了两个案例:一个是对昆虫毫无兴趣的本的例子,一个是对北极光毫无兴趣的他自己的两个孩子的例子。本原本是一个对昆虫极为好奇的孩子,但是,他所有的问题都被他那科学家父亲以最简单直接的告知而终结。逐渐本成为了一个懂得了很多科学知识的“小科学家”。他的伙伴们也进而形成了“如果你想了解昆虫,那么去问本吧”的共识。但是,本的父亲对于这世间万物和谐共处的深层道理没有与本作哪怕是尝试性的探究,从而导致本忘却了孩童时期天性中的一些东西——追问的能力,以及对自然界的敬畏和尊重。于是,在小伙伴们研究毛毛虫时,本上前一脚踩死了它;在小伙伴们仔细观察一只懒洋洋的蜘蛛时,本直接拿胶水滴在它身上,同时将胶水滴在旁边的甲虫和蚂蚁身上。凡此种种,无不体现出本因为“早熟”而丢失了孩童本该有的善良与珍贵般的好奇心。
紧接着,范梅南教授介绍了他和爱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加拿大北部遇见北极光划破漆黑深远的夜空时的情景——他和爱人被眼前的奇观深深震撼。教授当时的感受是“好奇压倒了一切”:被璀璨星空包围着的教授因为注视天空,同时体验着被远处事物注视的奇怪感觉,从而陷入“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沉思,然而这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反观教授的两个孩子,却表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他们更加关注的问题是“一个人在黑夜中会害怕吗,我们永远待在黑夜里吗?”同样的,这样的问题也是很难得出结论的。通过自己与孩子的思考比较,范梅南教授终究觉得自己未能成功地帮助孩子去体验北极光真正神奇的那一刻。如果,你认为范梅南教授已经觉得孩子们在犯错了,那么,遗憾地告诉你,他没有这样的想法。教授并没有武断地认为谁的问题更有价值,而是在想谁的问题更适合孩子们去思考,去追问,从而得出这样的结论:一位机智的教育者会让孩子一直保持提问的兴趣。
这样的一篇小短文讲述了孩子的天性:怀揣好奇,具有极强的提问能力,还指出了“早教”的劣根性。一个孩子如果在不该知道答案的年龄通晓太多,便会失去对大自然的敬畏、尊重以及那一份弥足珍贵的好奇心。然而,更为可悲的是,当下的他们所知道的答案并非来源于真正的学习,也不是源于自己的兴趣,而是别人的直接告知,孩子们对于这个“告知”从不考证对错,因为“问题止于答案”。而这满箩筐的答案却成就了他们的另一番“骄傲”,这种骄傲培养了另一种“兴趣”——间接兴趣。
我们再来看一看《每个孩子都需要被“看到”》一文。教授以麦克和马克两个孩子在两所幼儿园里各自与教师交流沟通的场景,表扬了马克老师不仅仅“看到”了孩子,也让孩子们完全体验到被“看到”的感觉。我认为,被“看到”不仅仅是被老师看到,更意味着被承认是一个存在的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成长中的人。如果用这样的情绪价值去思考当下的“校园霸凌”问题,我们也许就能从中获得新的启发和解决问题的思路。因为应试教育确实存在,导致无法升学的那群孩子再也不会被老师“看到”,连同学们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他们承受的更多的是“冷眼”与“漠视”。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促使他们寻求另外的“被看到”,于是出现了一群学习上的“弱者”霸凌了另一群学习上的“弱者”。说到这里,解决校园霸凌的方法就无须多言了吧。
《教育的情调》一书,在教育方法上给我以效仿,在教育情感上给我以启发,让我止不住地问自己:如何才能做一位有爱的老师,一位好老师,一位具有“情调”的老师?答案也许只能在日常教育教学以及生活中慢慢寻找。注意,不要着急,慢慢寻找,穷尽你我一生!
(作者单位:天长市城南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