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01日
第A03版:副刊

新疆是个好地方

——南疆之旅散记(下)

□刘世琪

我这里说的“特”,是相对于我们这里没有的独特风光。

出乌鲁木齐,进入天山,正当太阳西斜之时,大巴车的右侧,赫然出现一面明镜似的湖水,无边无际,非常壮阔,阳光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旅友们激动了,纷纷拿出手机,隔着车窗玻璃,不顾车身激烈颤动,咔嚓咔嚓,尽情留下这美好的一瞬。这就是新疆海拔最高、面积最大、风光秀丽的高山湖泊——赛里木湖,它是大西洋暖湿气流最后眷顾的地方,是大西洋最后一滴晶莹的眼泪,是常年干旱少雨地区的一大奇观!赛里木湖东西长30公里,南北宽25公里,总面积453平方公里。赛里木湖原本没有鱼,后经引进冷水鱼养殖,现已成为新疆重要的冷水鱼生产基地。

巴音布鲁克草原,位于天山山脉中部的山间盆地中,四周雪山环抱,海拔约2500米,面积23835平方公里,是中国第二大草原,仅次于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草原地势平坦,水草丰盛,“九曲十八弯”的开都河,像从天而降的巨蟒横卧在草原上。当我们站在东面的山上四方展望,《敕勒歌》所描绘的动人情景出现在我的眼前:“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过这里的草虽然丰美,但长得不高,通常只有一两寸长,加上此时已是中秋,青草泛黄,失去蓬勃的生气,但洁白的羊群依旧静静地低头啃草。此景入眼,心动情生,耳畔响起内蒙古的天籁之音《牧歌》:“蓝蓝的天上飘着白云,白云的下面是洁白的羊群,羊群好像斑斑白银,洒在草原上,多么爱煞人。”此景此情如一股拂面的清风,涤尽尘世的喧嚣,扫荡人世的恩怨,除却胸中的块垒,我仿佛华丽转身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漫步在仙山琼境。

一说起红军长征的艰苦卓绝,总离不开“爬雪山过草地”。因此,雪山在我的心中,就是与死神接吻之处,令人生畏的代名词。我五十多岁时,有幸和全国部分地市报的新闻工作者到云南丽江观光,远望皑皑白雪覆盖的玉龙雪山,虽然神圣壮美,但免不了心存畏惧,担心自己已年过半百,扛不住高山缺氧的反应,带着氧气瓶,谨慎地爬到玉龙雪山雪线前,再也没有向前迈出一步。这次我却以古稀之年,乘坐小轿车,从拉那提直上巴音布鲁克雪山。昨天下午,山下突降大雨,山上大雪纷飞,今天却天空放晴,上山的柏油公路早已被清理干净,没有点滴雪痕。小车贴着右手雪山、左手悬崖的柏油公路飞驰,雪山就在脚下,雪山就在眼前。她像一座座白色的金字塔迎面扑来,天空似是被飞雪清洗过,湛蓝湛蓝的,不远处,飘着一朵朵棉花絮般的白云。那湛蓝的天空,近在眼前的白云,是我平生仅见,干净得不惹丝毫尘埃,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天空似乎更加湛蓝,白云更加洁白,直叫人击节赞美!我豪情满怀,心中直呼:雪山,你终于躺在我的脚下;雪山,我终于撩开你神秘的面纱;雪山,我终于目睹你的仙姿美颜!

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意为“进去出不来”,又称“死亡之海”。传说以前人们渴望能引来天山和昆仑山上的雪水浇灌干旱的塔里木盆地,一位慈善的神仙有两件宝贝,一件是金斧子,一件是金钥匙。神仙被百姓的真诚所感动,把金斧子交给了哈萨克族人,用来劈开阿尔泰山,引来清清的山水,他想把金钥匙交给维吾尔族人,让他们打开塔里木盆地的宝库,不幸金钥匙被神仙小女儿玛格萨丢失了。神仙一怒之下,将女儿囚禁在塔里木盆地,从此盆地中央就成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东西长约1000公里,南北宽约400公里,面积约33.76万平方公里,仅次于非洲撒哈拉大沙漠。

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居中的民丰县,有一条纵贯沙漠的柏油公路,从这里可以直达北疆。我们进入沙漠后,展眼四顾全是黄色,天空黄橙橙的,空气饱含灰尘,灿烂的阳光,成了醉鬼的眼,无精打采神采全无,天气异常干燥,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复合型沙山和沙垄,宛若在大地上的条条巨龙;塔型沙丘群,呈现蜂窝状、羽毛状、鱼鳞状,变幻莫测。一字向前的黑色柏油公路及两旁的挡沙灌木,倒成了沙漠中一道靓丽风景线。

据介绍,塔克拉玛干沙漠流动沙丘面积广大,沙丘高度一般在100-200米,最高达300米左右。沙漠腹地有两座红白分明的高大沙丘,名为“圣墓山”。“圣墓山”上的风蚀蘑菇,奇特壮观,高约5米,巨大伞盖下可容纳10余人。白天,塔克拉玛干赤日炎炎,银沙刺眼,沙面温度最高可达70-80摄氏度。强烈的蒸发使地表景物飘忽不定,游人常常会看到远方出现朦朦胧胧的“海市蜃楼”幻景。我们是在国庆期间穿越沙漠的,这正是它酣睡之时,我们没见到它狂暴凶恶的嘴脸。什么进来出不去,什么死亡之海!那是过去,在现代科技伟力面前,就是个笑话!我们用大半天时间,轻松跨越大沙漠。

17天的南疆之旅结束后,我感到南疆的“大”“特”之美,固然令人激动,但人间之美更令人动容。我们在新疆11天,从首府乌鲁木齐到边境之城喀什,从州市城市阿克苏到乡村小镇民丰,到处都呈现一片祥和安宁的气氛,城镇整洁干净,市场热闹繁华,物资供应应有尽有,人们正走在幸福美满生活的大道上。“大”“特”之美叠加人间之美,我的眼前突然蹦出7个大字——新疆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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