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07日
第A06版:教育

写给高三生:时光煮雨书中行,文字发光觅风景

到语文课文里旅行

□唐秀红

翻开书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姜夔笔下的扬州虽描绘了一幅惨遭劫难的画面:春风十里扬州路,却已是废池乔木,尽荠麦青青。但让人忘不了的是扬州自从隋炀帝为观赏琼花而修了京杭大运河开始,就是“烟花繁盛地,温柔富贵乡”,在唐代更是作为经济最为发达的城市,杜甫有诗云:商胡离别下扬州,也成了多少文人墨客“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梦想沉醉地。经过金兵铁蹄的践踏,只留下“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的满目凄凉与感伤,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却勾起了我们多少历史深处的回忆,这里,曾经繁华热闹,风月无边!这里,理应是竹西佳处,淮左名都!这里,更应是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逛累了,歇个脚,就到旁边的高邮打个尖吧。早就被近现代著名美食博主安利过当地的非遗美食——高邮咸鸭蛋: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高邮咸鸭蛋的黄是通红的,用此蛋黄炒豆腐,就是一道苏北的名菜:朱砂豆腐。他还推荐一道时蔬:蒌蒿是生于水边的野草,粗如笔管,有节,生狭长的小叶,出省二寸来高,加肉炒食极清香……这道菜也是淮扬菜饮食传统之一。怪不得苏轼都说: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犹记得《红楼梦》第61回文字:大观园姑娘们喜爱吃蒿杆子炒肉……咱这回是大饱口福了!

俗语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柳永笔下肆意地描绘着对钱塘的赞誉,描绘了钱塘无与伦比的美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历史上,杭州是“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重湖叠巘清嘉处,西湖盛景传古今: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据传,金主完颜亮就是被这美景诱惑,对自古繁华的钱塘更是垂涎三尺,升起“挥鞭渡江”之志。中秋佳节前后,你若恰好在杭州,你会幸运地感受浙江省历史上悠久的传统名俗活动—观赏“天下第一潮”,此景被誉为“世界一大自然奇观”!钱塘江八月江潮涌动,雄浑壮阔: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端午节前后,你若是在江南,那么,你会幸运地尝到王鲁彦《我爱故乡的杨梅》中种草的杨梅:杨梅圆圆的,和桂圆一样大小,遍身生着小刺。等杨梅渐渐长熟,刺也渐渐软了,平了。摘一颗放进嘴里,舌尖触到杨梅那平滑的刺,使人感到细腻而且柔软。杨梅先是淡红的,随后变成深红,最后几乎变成黑的了。你轻轻咬开它,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的汁水……哇塞,未见杨梅,味已添足!

来到江南,不去苏州园林里逛逛,会有满满的遗憾。且看叶圣陶《苏州园林》这样的景致:苏州园林里都有假山和池沼。假山的堆叠,可以说是艺术而不仅是技术。或者是重峦叠嶂,或者是几座小山配合着竹子花木,全在乎设计者和匠师们生平多阅历,胸中有丘壑,才能使游览者攀登的时候忘却苏州城市,只觉得身在山间……他说,游览者无论站在哪个点上,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身在园林中,既得亭台轩榭的布局特点与自然之趣,又能感受远近高低、高低曲直的层次感,还有花草树木的映衬出画意美。

突然,从浩渺的远空传来吟诵诗歌的笑谈声,我们循声而往,来到了浙江会稽山,于暮春之初,步入兰亭,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骚客雅士在“卖弄”着文采,玩着曲水流觞的游戏,酣饮于山水之间,“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宴会结束,众人推举王羲之为这场宴会作序,造就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今日游于兰亭,布局仍然以曲水流觞为中心,配有鹅池,流觞亭等古建筑,兰亭更是魏晋隐逸、名士文化的重要纪念地,也是历史文化积淀深厚的书法圣地。

夜幕降临,月挂中天,有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声如洪钟,引人探究。于是我们一行追随苏轼,自齐安舟行适临汝,送其长子苏迈赴饶之德兴尉,至湖口,因得观所谓石钟者。苏轼不畏艰险,“大石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至暮夜月明,独与迈乘小舟,至绝壁下”,终夜探得石钟山命名的真相,也给出深刻启示: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

一路乘船南下,与知己好友相约共登岳阳楼,一览洞庭胜景。登楼远眺,真的是: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举目四望,心胸开阔,“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顿时感受到了范仲淹“失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胸襟。只见洞庭湖水浩渺无边,水面上雾气氤氲,终于领略到孟浩然“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恢弘气势,无一不让人拍案叫绝!

少年才子王勃带着我们来到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的洪州,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在王勃的带领下,我们也躬逢胜饯,有幸参加了阎都督的在四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举办的盛宴。此宴也,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此时也,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此景也,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光紫;此山也,层峦耸翠,上出重霄;此阁也,飞阁流丹,下临无地。最是那经典绝千古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穿越时空的隧道,翠翠爷爷轻轻划着渡船载着我们来到了沈从文挚爱的的边城——茶峒,这里是一座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清澈的河溪,青翠山坡上坐落着美丽神秘的白塔。时光的剪影中,在似水流年中日渐苍老的爷爷,终日摆渡于两岸之间的他,仿佛是这青山绿水间的不停息的钟摆。清澈无波的水流轻轻涤荡着翠翠灵动调皮的小脚丫,于恬淡自然的清风里轻拂过一帧帧美丽动人的画面: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二老傩送赛龙舟稳拿第一后的帅气与自信,也看见了两兄弟为了美丽单纯的翠翠的真诚付出,更感喟于了他们之间悲惨的爱情故事。从此,我们的眼前浮现的是是翠翠无望却又漫长的等待:那个人也许明天回来,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即使身处象牙塔内,我们无法背上行囊,奔赴山海,但穿越时空的凝眸,流传千古的佳话,最终都不着痕迹地投射在我们的语文书本中,伴我们成长,喂我们精神食粮。泱泱大国,风景如画:有湘江边,“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有兰亭中,“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还有,金陵城,“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亲爱的,倘若你喜欢旅行,而现在的你,又需负重前行:试卷编织了梦想,笔杆拼出了承诺,月光指引了方向,成绩划开了谎言,前路坎坷的不屑,成绩公布的微笑,眼神承载的坚定,夜晚孤独的乐章,老师无畏的守护,将会伴我们度过这个高三。还好,语文书横跨古今,纵连上下,绘名山大川,描锦绣河山!海德格尔曾说:“人应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陶渊明也高歌:“来此人间,只为山水!”那么,身未动,心先行,让灵魂和雅兴共飞舞!语文课本便是你最好的选择!文章作者就是你的优秀导游!

(作者单位:天长中学)

微风拂过,掀起书角,翻出了阵阵沁脾墨香,翻出了万里壮阔河山图,翻出了璀璨华夏千年史。一字一句扣人心弦,一篇一章引人入胜,一撇一捺书写中国好故事。时光煮雨书中行,文字发光觅风景!来吧,一场语文课本里的旅行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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