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芬

东流逝水，落英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静静地，慢慢地溜走了。有人说老师和学生之间就像一首歌，一年一年，重复翻唱；有人说老师和学生之间就像一首词，一届一届，反复歌咏；我觉得老师和学生之间更像一篇篇小小说，每篇的主角不同，作者不变……回首十二载，有些人和事已然模糊，但抽屉里那朵纸百合和它的主人却深印于心。

那是工作的第三个年头，新的学期，班级转入了一名新学生。为了让这位新学生可以快点融入新的集体，我让她当堂做下自我介绍。没想到这位小姑娘只是站在那，低着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多“腼腆”的小姑娘啊！面对这位新学生，我只好出声示意，请她坐下。并把她的名字说出来，带头鼓掌欢迎她加入新的班集体。对于这位新学生，我很好奇。随后的课上和课下，我总会观察着这个小姑娘。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应该是处于乐表现爱表达的阶段，可是张欣悦却有着与同龄孩子不相符的低调。课堂上，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听课，遇到开小火车之类的小组活动，她总是很慌张地躲避。下课后，她也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有几次，我从教室外走过，发现她在偷偷地看着三三两两做着游戏的同学，可是别人一来邀请她，她就低下头，摆摆手。

针对观察到的现象，我拨通张欣悦妈妈的电话号码，想和她好好聊一聊。可以听出来电话那头的妈妈很着急，因为孩子之前不是这样的。挂完电话，我觉得张欣悦不是腼腆而是在抗拒什么。我试着慢慢走近张欣悦：上课巡视学生活动间隙，我会特意走到她身旁，问问她是否有疑问？课下，有时我会把她叫到办公室和她谈心。起初，都是我在问，她只是低头不吭声。渐渐地，她看我经常把她的作业展示在班级优秀作业展板上，又常关心她的学习和生活。对于我们之间的聊天，她开始有了回应。原来，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她忽然被从老家的学校一下子转到了远离家乡的陌生学校。所以，她很不开心，一直忘不了之前的同学。她觉得爸爸妈妈都不理解自己，来到滁州，她常常会在睡梦里哭醒，她很想自己的小伙伴。我再次拨通张欣悦妈妈的电话，把孩子的心里想法告诉了她。这位妈妈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对他们忽然很排斥。电话那头，这位妈妈说要和孩子好好聊一聊，并乘着国庆长假，带孩子回趟老家，帮女儿安排一次昔日小伙伴聚会。国庆小长假结束后，张欣悦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论是课堂上还是课下，她就像一只活泼可爱的百灵鸟，哪儿都有她银铃般的笑声。转眼间，元旦那天，她走进办公室，把她亲手折的一朵红色的纸百合送给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觉得那朵纸百合的香味扑鼻而来。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这朵纸百合一直珍藏于我的抽屉中。因为一个学生就是一篇小小说，要想读懂他，就要走进她的心灵，甘当露珠，默默地滋润绿叶和鲜花！

（作者单位：滁州市实验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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