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27日
第A03版:副刊

爱子心无尽

□作者:张秀梅

前两天看到一段视频:79岁的女儿看望97岁的母亲离开时,母亲的两句话瞬间让我泪目——“妮儿,路滑,慢点走!”“妮儿,吃饭没?好好吃饭……”

短短的两句话,让我听到了一位97岁老母亲对79岁女儿的宠溺和疼爱,一句“妮儿”,让我深切地体会到了孩子无论长多大、多老,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看着这对老年母女情深似海的画面,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我今年50多岁了,每次回娘家,80多岁的父母都是喊着我的乳名。“慧儿,咱家院子里的石榴树和柿子树今年结了好多果子,我给你每样留了一袋,你回去时别忘了带回家。”“慧儿,别人给的一包豇豆,我和你爸吃不完,你走时别忘了带走一些。”“慧儿,今天我自己做的手工馍,你尝尝味道咋样?”听着父母一句一个“慧儿”地喊我,我的心里盈满了温暖和惬意!我很享受父母这样称呼我,我心甘情愿在他们面前当个小孩子,这样我就可以在他们面前撒撒娇——我多么希望这种“当小孩儿”的感觉能够永远存续下去!

记得有一次我去亲戚家喝喜酒,同桌有位一直默不作声的80多岁老奶奶。旁边的亲戚低声告诉我:老奶奶得了老年痴呆症,所以儿媳妇就坐在她旁边照顾她,把菜夹到婆婆的碗里。一道“鸡蛋木耳肉丸汤”端上桌时,老奶奶突然站起身,笑着指着汤碗里的鸡蛋。儿媳心领神会,拉她坐下后,和颜悦色对婆婆说:“妈,您想吃鸡蛋啊?好,您坐下,我用勺子给你舀过来。”老奶奶坐下了,看着儿媳妇把鸡蛋舀进她碗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满桌人都愣住了:老奶奶突然捞起鸡蛋,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反复念叨:“鸡蛋给我的柱儿吃!“鸡蛋给我的柱儿吃!”“柱儿”,是老奶奶儿子的乳名——老奶奶得老年痴呆症多年了,却依然记得儿子的乳名!

这时,从邻桌过来一位头发花白、60岁左右的老人,他一把拉住老奶奶:“妈,我吃过鸡蛋了,您吃吧!”

“柱儿,给你鸡蛋吃!好吃!”老奶奶看到儿子,眼里立刻有了光,脸上也现出了笑容,拿着鸡蛋就往儿子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柱儿,鸡蛋好吃,赶快吃了!”60多岁的儿子,为了让母亲高兴,本来已经吃饱的他,当着母亲的面把那个鸡蛋津津有味地吃了下去!老奶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把鸡蛋吃完,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无穷尽的,她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委屈!

时光荏苒,岁月不居。时间,让父母和子女一起慢慢变老。而藏在父母和儿女们心间的那份亲情却血脉相连,永远不老!那么,趁我们现在还走得动、听得见、说得出,就常回家看看吧,陪父母散散步、聊聊天、吃吃饭——陪伴是最温暖的孝敬,孝敬,永远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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