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9月22日
第A03版:家庭

烟火真味

□作者:流 沙

住在城市,朝九晚五,在家用餐成了一件奢侈的事。但家真的是要有一点烟火味的。

于是特别盼望双休天的到来。

周五晚上,往往能睡一个好觉,家人们也全在家,而且精神都不错,这一天没有工作也没有应酬,整天的时间都属于自己,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去烹饪……

还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不久,阳光还是斜的。我会骑一辆电动车,慢悠悠地前往菜场,如果孩子能与我同行,那是更好。家离菜场大致有十分钟路程,有一个气味相投而且健谈的孩子在身边,那十分钟会变得十分美妙。

清晨菜场里的空气是湿漉漉的,人气是热腾腾的,这里的一切都生机勃勃,我总是会这里感叹,生活多么的普通,又是多么的美好……清晨的蔬菜有足够的新鲜,菜贩们也有足够的自信,他们总是面对顾客赞美着摊上的刚刚采摘不久的青菜、花菜、芹菜……他们是由衷的、发自肺腑的。

在这样的清晨,采购到足够新鲜的食材,真的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回到家,必须亲自动手清洗,不允许孩子、妻子来“染指”,因为我喜欢手指触摸新鲜食材发出的声音,有时一不小心洗折了菜杆,那清凉的汁水还会溅爆出来。你有没有发现,在烹饪、食用它们之前,如果你能美好地对待这一过程,一切都是美好的。

在饭店用餐,是没有这种乐趣的。大致就像爬山,有人是从从容容爬上去的,一路上欢声笑语,过程就是一种享受;而有人是乘着缆车上去的,直奔主题,忽略了美好的体验过程。

所有动物都需要饮食,但人类的饮食过程与其他动物完全不同。动物仅仅为了填饱肚子而饮食,而人类不完全是。对于饮食的态度,人类与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分享”,人类在与亲人、朋友分享食物的过程中感受美妙的快乐。

杯盏往来的应酬,以酒多酒少来衡量诚意的饭局,一般人都是厌恶的,那已不是在享受和分享食物,而是在虐待那些大自然的馈赠,以及自己的身体,我总是在各种各样的应酬中保持一点沉默,又不致于让人觉得冷场。因为那些放浪形骸、唾沫横飞的场面,如果置身其中,自己会觉得不以为怪,但站在远处去观察,其实丑态百出。

在中世纪,法国贵族们沉迷于杯盏,宴会通宵达旦。但肠胃容量有限,延续不了饮食的快乐,他们就用鹅毛放进喉管催吐,肠胃清空后,继续他们的宴会。

这是多么无聊又无趣到极点的事情。

我所喜欢的饮食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家人都要在场,不能缺少了谁,这样才会有愉快而充盈情感交流的谈话。

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餐前和餐后都不要有人打扰。

饭菜不能太多,不需要美味佳肴,但质量必须上乘,最好是自己种的或是亲自采购来的。

餐厅里最好有家人喜欢的音乐,不能太响,但必须旋律优美。

饭后最好有茶,不能太浓,但必须是好茶……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普通家庭最易做到的,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只不过许多人没有去总结或是去回味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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