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6月11日
第A06版:副 刊

《抱瓮集》后记

○黄玉才

抱瓮,语出《庄子》,意为用功多而见效缓。延伸的意思是:本色质朴、远离机心。

收入本书中的多数诗联,并非都是满意之作,私下曾经有过一番思量:一是,删去了平庸之作,那么作品所剩无几,本书付梓只能搁浅。即使若干年后结集,恐怕今日所谓满意之作也要被弃纸篓。二是,昨天是今天的历史,早期作品尽管稚嫩,却是一种历练,字里行间坦陈岁月的履痕与心迹。三是,前辈作家亦非首首金句、篇篇流传,何况吾等凡人?这么一想,心态便要坦然一些。

诗歌是文学艺术的桂冠,我对于“诗人”这一称谓内心充满敬畏。这种敬畏不仅仅来自历代经典作品,还有对于经典作家宏富学识、坎坷经历、宽阔胸襟、道德文章的膜拜。记得大书家林散之在其墓碑镌刻“诗人林散之之墓”,可见,诗人在散翁心目中是一个崇高的字眼。

我出身农家子弟,亲眼目睹父老乡亲的喜怒哀乐,骨子里除了自卑与抗争,还有深厚的“三农”情结。我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笔下时常出现清洁工、建筑工、磨刀老人、失地农民、外卖小哥这些社会底层的群像,他们行走在城市的边缘,而城市的繁华与他们无关。我只有关注,没有给予,人微言轻,爱莫能助。

感谢生活这部教科书,我有幸在文字中呈现人生的百般滋味;感谢我的家人,书生非单百无一用,而且浑身臭脾气,不识时务,间或迂腐,近距离相处需要极大的容忍;感恩所有的遇见,一缕阳光、一抹微笑、一檐风雨、一榻书声、一弯新月、一架瓜棚、一泓清泉、一街灯火……冥冥之中都是诗神缪斯的眷顾,都是心田诗意的萌芽,让我的心地更加柔软,让我的骨骼更加坚硬,让我的诗笺充盈墨香,让我的蜗居天地广阔。

仲小海说:“但愿人生一世,留得几行笔墨,被人指摘,便是有大福分人。不然,草亡木卒,谁则知之?而谁议之?”在身心砥砺、灵魂锻造的诗路上,我也许刚刚起步,可是心早已习惯了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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