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刚

一个动词

天空不再沉默

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野草也不再淡定

山风中摇曳着晶莹的泪滴

我与父亲来到山坡

祭奠远去的先祖

山坡不会寂寞，路上

总有沉重的脚步声

一边摆放祭品

一边释放记忆

往事与野草一样茂盛

只是苦了收割人

纸钱与花束活跃在坟前

尽力掩饰山坡的凄凉

一拨人下去，又一拨人上来

清明，原来是一个动词

距 离

怀念滴在清明的湖里

记忆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爷爷离开我二十年了

往事也叠加了二十年

时常感受到

另一端熟悉的呼吸

也时常感受到

另一个世界的冷漠

这一世，只能这样了

用怀念去接近阳光

用阳光温暖记忆

再用记忆丈量

此岸到彼岸的距离

清明与亲人

亲人很多，雨水也多

有些亲人在眼前，有些亲人

只能在记忆中搜索

记忆装不下了

雨水泛滥成决堤的河

一条生命的河

我在挣扎中接近彼岸

总有一天，我也会

成为后辈要去搜索的亲人

但愿那时没有了雨水

没了雨水还算不算是清明

这个是未知的答案

只是好奇，清明没有下雨

天空会肿胀成什么样子

清明，该如何怀念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