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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红枣树

2024年09月02日

□作者:许海利

“家乡那棵红枣树,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记着我曾走过的路……”每当耳畔响起这首甜美深情动听的《红枣树》,我都会情不自禁想起奶奶家的那棵红枣树。

碗口粗细的树干足有五六米高,硕大的树冠枝繁叶茂,夏季树荫能遮住半个院子,每年上面都会挂满又红又甜的枣子,这是奶奶家红枣树留给我的印象。

这棵红枣树从不争春,它总是慢悠悠的,每年到了春夏之交光秃秃的枝头才开始发芽,抽出嫩叶。随着枣叶一天天变大,米粒般大小的枣花也不知不觉地生长起来,站在树下,虽不容易发现枣花的影子,但是浓郁的香气从树上弥散开来,满院飘香,吸引了不少的蜜蜂前来采集花粉,嗡嗡的蜂鸣伴着枣花香气让奶奶的小院倍加温馨。

当密密层层的枣花开过以后,树上便结满了小而青涩的果实。颗颗小枣铃铛似的,挨挨挤挤,十分诱人,我忍不住摘了一颗放在嘴里嚼了起来,顿时口中感觉黏黏糊糊的,又苦又涩。

“孩子,枣树是慢性子,从开花到成熟要经过大半年时间呢,现在别看枣子好看但不好吃,只有等到果实泛红,吃起来才足够脆甜!”当我因馋嘴尝到苦果,奶奶特别心疼地对我说。

因为有了这棵红枣树的装点,奶奶家的院子变得格外生动有趣。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在红枣树底下踢皮筋、踢毽子、跳房子,有时做老鹰捉小鸡等游戏,大家围着树干追着闹着,欢声笑语充盈着整个小院。

奶奶对这棵红枣树也特别喜爱,她经常在树荫下乘凉或做针线活,当我们玩累了,喜欢围在奶奶周围,听她讲故事,看她做针线活。奶奶是个脾气极好的人,无论我们怎样闹腾,她都是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从来不会发脾气。

到了枣子泛红的季节,颗颗红枣如同小灯笼一样缀满枝头。摘一颗放到嘴里,嘎嘣脆,满嘴香甜,这时奶奶就会摘下成熟的枣子用清水洗干净,招呼我们来吃,每次都被我们一抢而光,有人觉得不过瘾,还要爬到树上再摘来吃。每次奶奶都是笑眯眯地嗔道:“你们这群小馋猫,真是馋嘴,可当心别摔着自己啊!”那时有奶奶宠着,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年年岁岁,花谢花开,奶奶的红枣树见证着我最美好单纯的童年时光,陪伴我长大,陪伴奶奶老去,它就像一个勤劳的庄稼人,没有过多地炫耀,只有默默地、无私地奉献自己的光和热,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人世间。

“红枣树,家乡的红枣树,儿时我爱过的恋人,现在你身在何处?随着那蹉跎的岁月,你是否依然花香如故?”听着这首歌,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双眼……

如今奶奶已去世十年有余,那棵红枣树也因为老家拆迁被砍伐,我想念奶奶,也想念那棵红枣树,更想念枣树下的幸福时光,奶奶和那棵红枣树将会永远珍藏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