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济林
吴公敬梓者,清初人也,书香门庭,熠熠生辉。滁水之滨,先人曾著紫衣;父辈命蹇,家道已然式微。少时执意苦读,期跃龙门而腾飞。然弱冠未举,久困秋闱。嗣父离世,忍沐霜露之悲。族人争财,深陷阋墙之非。遂满怀愤激,行止霏微。乃得浪荡之名,金挥玉弃,卖书换米。沉湎声色,风流意气。
而后移家故都,寄居金陵之邦。构筑水亭,设置文木山房。自曰:“杨朱之泣歧路,悲其南北”,“阮籍之哭穷途,肆彼猖狂”。是时也,“乡试也不应,科岁也不考”。绕城暖足,潦倒他乡。闭门经年,遂成鸿章。洗心革面,再谋辉煌。
《儒林外史》也者,鞭挞尘世,施辛辣以疗伤。直抵人心,期文运之盛昌。吴公笔下,官场百态,无不丑陋乖张。人间疾苦,莫非世态炎凉。
此作妙著奇构,文坛独树一帜。别具匠心,字间独酿深意。人物众多但形象鲜活,故事松散然凝神得体。监生吝财,至死难以瞑目;范进中举,白头方可恣肆。周进撞号板,哀恸有愧;马二游西湖,仁厚皆备。科举之毒,终究深入骨髓。警示后人,莫为虚名所累。
身处浊世,坚守大道经纬。远离庙堂,不媚当朝权贵。屈子《离骚》是也,弘扬天地正气。迁公史记恰如,不为尊者避讳。呜呼!吴敬梓者,开批判之先河,辟自由之洪荒。必将文传百代,名播八方。
赞曰:
外史英名动古今,敢将巨制耀儒林。
笔端尽显凡人态,胸底常存高士心。
腐朽官场何必附,迂愚尘世不堪临。
吴家书卷能醒世,不枉河房一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