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7月29日
第A03版:副刊

儿时夏夜扑流萤

□作者:江初昕

“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飞到西,一直飞到上天宫。”盛夏的夜晚,每当看到野外飞舞的萤火虫,我都不由得记起儿时传唱的这首童谣,充满童真的童谣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那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伴随着我无忧无虑的童年。

夏天的夜晚,大人喜欢把床搬到外边纳凉,我和小妹躺在凉爽的竹席上,看着静寥的夜空,默默数着那满天的星斗。最有意思的是,那黑暗的夜空中,飞舞着无数忽闪忽闪的萤火虫,加之闪烁的星空,构成一幅浩瀚无边的宇宙夜空。我们躺在床上,数着天上的繁星,数着数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之间,仿佛有不少萤火虫朝我眼前飞来飞去,一闪一闪的。我慌忙爬起来去捕捉,迷迷糊糊中,一脚踩空,掉下了床。我也不觉得疼,爬上床继续呼呼大睡。

这样徒手抓是很难捉到萤火虫的。看到同伴的萤火虫比我们多,我们兄妹俩哭闹着缠在母亲的身边,母亲不让我们独自到田边草丛里捉萤火虫,生怕草丛当中有蛇。母亲心情好时,就停下手中的活,拿上一个细细的网兜,打着手电筒带我们到田间旷野上捉萤火虫。母亲把手电筒蒙上手帕,忽开忽关,一闪一闪地以此吸引萤火虫飞到我们跟前来。看到有萤火虫飞来,母亲把手电筒交到我的手上,用网兜在空中来回一捞,总有几只萤火虫被网进网兜里。母亲把萤火虫捉起,装进透明的瓶子里,而后,收起家伙回家。我们见瓶子里才这么几只萤火虫,赖着不肯回家。母亲说,晚上在外边待久了,恐怕不好,有了瓶子里的这些萤火虫,就能捉到好多萤火虫。我们对母亲的话半信半疑。

回到家中,母亲把装有萤火虫的瓶子高高放置于院子里柴火垛上,把院子里的灯关了,叫我们在一旁守着。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两三只萤火虫朝我们这边飞来,随后,渐渐多了起来,在黑夜中飞舞闪烁着,宛若天上的流星一般。母亲轻巧地来回挥动网兜,就能网罗住不少萤火虫,然后把它们分别装在两个透明的玻璃瓶子中。我和妹妹把瓶子举得高高的,跑到同伴跟前四处炫耀。

为了萤火虫,小妹还曾和我发生过争执。那次,小妹发觉她瓶子里的萤火虫突然少了不少,怀疑是我偷走了她的萤火虫。我没有拿,当然理直气壮地和她理论。小妹可不管,拼了命的要抢我手中瓶子里的萤火虫。争夺中,只听到“啪”的一声响,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瓶子里的萤火虫轰然飞走了。我见自己的萤火虫全都飞跑了,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打了小妹几下。小妹挨了打,哭哭啼啼跑到母亲跟前告状。母亲当然是数落我的不对,说我不但没有照看好小妹,而且还欺负她。我说出了个中缘由,母亲查看了一下小妹的瓶子,认为是瓶盖的透气眼太大了,萤火虫是钻出洞眼跑走的。原来是有洞眼的,小妹嫌透气眼太小,怕瓶子里的萤火虫闷死,擅作主张把眼子扩大,结果,萤火虫跑了。

知道真相后,小妹破涕为笑。把她那只装有萤火虫的瓶子给我,我不要。母亲抚着我的头劝慰我们说,晚上我们再捉萤火虫。一场打闹又换得一次扑流萤的机会,我和小妹听了,无比欢快地跳跃着,都不由自主地唱起那首萤火虫的童谣:“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飞到西,一直飞到上天宫。”这些流动的繁星,夏夜的小精灵,为多彩的童年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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