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耀

时令一步踏入秋天，街市上的水果中又多了一个新品牌，是枣子上市了。

关于枣子的话题太多，打枣的场景，课堂上也常常演绎，著名的《打枣歌》被一些数学老师无数次互动，“出门过大桥，大桥下面一棵树，拿着杆子去打枣，青的多红的少。一个枣，二个枣，三个枣……”在有趣诙谐的互动中，学生掌握了数字识记。还有那首有名的唢呐独奏《打枣》也很有趣，那是一场激情演绎打枣如雨般落下来的愉悦心情。

如今，枣子满街市，品种多样，吃枣勾起了我们的味蕾，枣子的记忆由此泛出来，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段段有关枣子的陈年往事。

小时候，乡村里到处是枣子树。枣子是秋日乡村里一处处美丽的风景，是农人打牙祭的好去处。家前院后，一棵棵枣树姿态不同，棵棵华盖如伞，遮天蔽日，又小又硬的板枣，又大又酥的泡枣，味道各有千秋。虽然枣树叶不大，遮阳密度小，但在阳光照耀下，满树如摇曳着碎金子一样晃动着，那晃动的是美好希望。

那些枣花细细碎碎的样儿，也如粉如霞，很是好看。多少次梦里看见了枣花，闻到了枣香。

夏秋之际，枣花谢了，枝杈上密密麻麻地点缀着如豆大的青疙瘩，那是青枣。猴急的孩子趁大人不在，便开始了对枣子的袭击，爬上枣树去摘，在树下用石块砸，哗啦啦掉落一地，没有成熟的枣子。青枣酸涩，口感滑粘，只能成为顽童间打仗娱乐的道具了。在贫困岁月里，我也无数次在枣树上攀爬摘枣解馋，也无数次遭遇枣树上马蜂的袭击，头脸被马蜂叮得红疙瘩鼓起，疼得直叫。

七八月间，枣儿未熟，有点青涩，夏日的雷雨偶尔打落了枣子。一群孩子清晨里来到树下赶紧捡起，顾不得洗洗泥巴就往嘴里填。那时的枣子甜味很少，却也是青中泛白，捡得枣子的孩子回家与兄弟姐妹分享，有时还带到学校在同学面前炫耀一番。

八九月间，暑热退去，正是枣子收获上市的季节。此时枣子会满足每个人吃的欲望，无数个枣子给了我们无数个希望和甜蜜。爬枣树打枣子是小伙伴们最开心的事，大人孩子树下捡拾枣子，大人用竹竿打，踮起脚用手摘，用脚踩着树枝晃动，哗啦啦一地枣子任你吃。那时的枣子，白白的、紫紫的、红红的，成熟诱人的样子真可爱，任孩子装在衣袋里慢慢品尝。

如今在乡村里行走，能见到一棵枣树也是难得了。枣树随着乡村建设的推动，一棵棵被砍去，偶尔出现在农家的院落里，算是稀罕的树种了。

街市出现的枣儿，多是水果种植大户的产品，还有的是外省采购来的，一夜间到当地超市也不稀罕了。小小的板枣儿一咬“嘎嘣”一声脆，大大圆圆的泡枣儿“噗嗤”一声满口酥，产地不同，味道不一，感受难忘。

一盘洗净的枣儿摆在桌上，吃着吃着，就想起了很多有关枣子的故事来。尽管儿时的枣子有点酸涩，但是经过岁月的发酵，沉淀很久，如今回忆起来，那些沉积在心底的枣子都是甜蜜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