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5月18日
第A03版:副刊

临淮关

□高 锐

临淮关静静地依在淮河的角落,兴衰变迁早已厮磨成世纪的老者。有历史,自然忧伤就多了起来。往往怀旧的人容易感触,我却愈加的坚定和偏执。百年的烟尘躺在斑驳的碎石中,如真如幻,触手可及的年轮压着沉积的厚厚的苔藓,随处可寻。越是颓败无人,越是残缺落寞,越是荒芜清冷,我越是对她痴迷和向往。

说临淮关,自然不能不说东渡口和临淮关火车站,东渡口上是一个很陡的坡,两边是巨石古城墙,潮涨潮落,城墙也似乎在水中浮浮沉沉,老人们都说是洪武皇帝用糯米汁水垒起的,洪武帝生在凤阳其实就是凤阳东的临淮关,称帝后仍一直饮用东渡口淮河中的水。这些自然也无从考究,就连城墙上方多年前两层的木结构老楼,据说的渡口码头的大关,现在也消失在历史中。

站在深深车辙的石板上,模糊了烟锁浮桥的残梦,也远去了铁马铮铮的呐喊。

东渡口朝上就通往东大街,一直到濠河的入口,听说以前有一个木质的吊桥。东大街的路面都是横卧的长条石板,中间有独轮车深深的车辙,还在诉说着往日的熙攘与繁华。

如果说东渡口埋藏了儿时的记忆,临淮关火车站就是带走了我青春的时光。岁月的痕迹在这里浮现,踏上远去的列车,我曾一次次在梦中徘徊,我的生命就这么交付在这两条无限延伸的铁轨上了。冰冷,坚硬,交叉又平行的铁轨,像是跳跃的音符,击打着年轮中黑白的记忆,遥远的,确切和不确切的记忆。

背起包,去远方。找不出归宿的漂泊从这里出发,喧嚣和沉寂都一起在记忆的铁轨中弥漫……偶尔清晰的背影,又漠漠地依稀和模糊。

临淮关火车站,在没有南京长江大桥前,南下浦口,北到天津。是南京到蚌埠间最大的一个站,三向车道以前比滁州还多。过了浦口,一坐上渡轮,就似乎真正的远行了。

落叶铺地的南北临界点上,这是从沉默走向繁华的起点。

临淮关火车站记不起也不想记起是哪一年改名凤阳火车站了,因为就是从那年起,临淮关站颓落了,临淮关也更加荒芜了。

荒芜的临淮水,常常漫过我浅浅怀旧的心头,还会有人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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