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1月01日
第A03版:副刊

母亲的新年愿望

□雷华阳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中,我们又要告别2021年,迎来新的一年。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新年愿望。而母亲的愿望竟然是如此简单。

昨天晚上,我们全家人一起讨论新年愿望。母亲也说出了她的新年愿望,她的新年愿望是跨年那天晚上6点至9点,尽量都别玩手机了,一家人聚在客厅里看看电视、聊聊天。一开始听到母亲的愿望,我觉得这愿望太简单、太平常了,平常得几乎和吃饭呼吸一样简单。但沉思过后,我才正真明白母亲的心思。虽然看似简单,可我们谁又能够真正做到呢?

还记得小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我们围坐在院子里,一边聊天,一边撕玉米、捡豆子或者啃甘蔗,父亲会给我们猜谜语,母亲给我们讲故事、唱歌。父亲的肚子里藏着数不完的谜语,他还会随时即兴编一些谜语,我们“百猜不厌”。母亲的故事永远只有那几个,不是《三打白骨精》,就是《三顾茅庐》或《武松打虎》,那些故事我们不知听过了多少遍,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每次都能听出新意。母亲会唱的歌也就那几首:《东方红》《洪湖水浪打浪》《南泥湾》等,有时还夹着方言。但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每每想起那些画面,我总是感动得热泪盈眶,那些场面是如此温暖,那些记忆在我心里是如此刻骨铭心。我想,母亲对那段时光也是非常怀念的,才会有这样的新年愿望。

一九九二年,父亲和二叔合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每天晚饭后,全家老老小小十多人坐在电视机前面,虽然眼睛都盯着电视屏幕,但偶尔也会聊上几句,爷爷奶奶有时看不懂的情节,我们还会转述给他们听。虽然没有了《三打白骨精》《三顾茅庐》《武松打虎》的韵味,但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天、看看电视还是非常温暖的。尤其是过年时,全家聚在电视机前,一边嗑瓜子、吃糖果,一边看联欢晚会,那热闹温馨的场景往往能疗愈过去一年的所有忧伤。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都离开家外出求学工作,很少回家了。成家立业后,回家时间更少,每年与父母相聚只有春节那几天。我和弟弟由于工作关系,经常连春节都因为要值班而不能回家,最近两年受疫情影响,更是回去得少。仔细回想,上一次和父母认真聊天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母亲一定是非常思念我们了。想到这里,我的内心隐隐作痛,母亲仅仅想和我们认认真真地聊聊天,这么小的心愿竟然难以得到满足。

如今科技高速发展,我们的生活水平都越来越好了,可人与人之间当面交流的机会却少了很多,我们都成了低头一族,即使在父母面前,也总是低头看着手机,很少与父母交流。我们错误地认为多给父母一点钱,多买一些好吃的就是孝顺了,可我们却不了解父母真正的需求。

今年我们一定要让母亲的愿望实现,我们一定多在父母身边陪他们聊聊天,放假期间少看手机、电视,就和父母“摆龙门阵”、拉家常,像小时候一样,听母亲讲讲过去的故事,唱一唱那些老歌。

亲情不容易被遗忘,亲情却容易被忽略。我想,母亲的新年愿望,也代表了很多老人的心声,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女的陪伴。在新年来临之际,我和母亲一起,许下一个愿望:愿天下的儿女都能多陪伴父母,愿每一位老人都能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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