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3月18日
第A03版:言论

鲁迅先生的“朋友圈”

□唐剑锋

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朋友圈”,足可以看出他有什么追求,足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什么人。鲁迅之所以成为鲁迅,与他有一个高雅、进步的“朋友圈”,受“朋友圈”影响,不无关系。鲁迅先生“朋友圈”很大,里面各阶层人物都有,这让他很“接地气”,与社会各阶层结合很紧密。

细捋捋,鲁迅先生的“朋友圈”,对他思想形成,对他对社会的认识,对他能写出针砭时弊的好作品,以及对正确世界观的确立,都有很大帮助。可以说,鲁迅先生广泛的“朋友圈”,让他受益匪浅。在鲁迅“朋友圈”中,有来自社会最底层的工人、农民、手工业者、小商小贩,也有读者、学生、记者、知识分子、教授,还有一批大家、在当时颇有影响的一批政治人物。

鲁迅与刘和珍,是作者与读者关系。刘和珍,女,原籍安徽合肥,生于江西南昌。出生于贫民,自小养成吃苦耐劳,好学上进品德。1918年秋,以优异成绩考入南昌女子师范学校。时值“五四”运动前夕,受到革命思潮影响,经常阅读《新青年》等进步书刊,认识到新的女性,肩负着改造旧中国、旧制度责任,积极投身于反帝、反封建的实践之中。“五四”运动爆发以后,他不顾学校当局阻挠,起而奔走呼号组织同学走上街头讲演,抵制日货,开始了革命生涯。

鲁迅与闰土,是少年时好朋友,长大后却变成主仆关系。闰土在鲁迅笔下是一个小小少年,活泼,可爱,最重要的是勇敢。那时的闰土管鲁迅叫迅哥儿,而且充满着童趣。可等到他们长大时,分开多年后有机会再一次相遇,闰土变了,变得麻木了,开口管当年的迅哥儿叫老爷。鲁迅对闰土的感情没有变,而闰土见到鲁迅之后的感情却变了。从管他叫老爷这二个字就看出了他内心的卑微,并且是打心里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是现实社会改变了他。

鲁迅与李大钊、陈独秀,是同事关系。电视连续剧《觉醒年代》,交代的清清楚楚。1918年1月,鲁迅加入《新青年》编委会,受陈独秀、李大钊影响,同年在《新青年》发表了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以笔名“鲁迅”登上文坛。在《新青年》编辑部,陈独秀与鲁迅交往较多,是最早敦促鲁迅将小说结集出版的人。后来,鲁迅先生提到自己小说创作时,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谈道:“这里我必得记念陈独秀先生,他是催促我做小说最着力的一个。”

鲁迅与瞿秋白,是战友、是志同道合的朋友。1931年,瞿秋白来到上海从事革命文化工作,听说瞿秋白精通俄文后,急切地说:“我们抓住他,要他从原文多翻译这类作品,他的俄文和中文确是最适宜的了。”这一时期,瞿秋白常把自己构思的腹稿讲出,征求鲁迅意见,经修改补充,由他执笔,以鲁迅名义发表。两人观点相近,风格近似,有时连鲁迅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谁写的文稿。1932年至1933年间,鲁迅四次接纳瞿秋白夫妇在自己寓所避难。

鲁迅与左联,是一个“进步作家创作圈”。1930年3月,鲁迅在上海发起成立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很多进步青年作家,如丁玲、叶紫、黄源、聂绀弩等,都接受过鲁迅先生指导和关怀。1931年2月7日,柔石、李伟森、胡也频、殷夫、冯铿等左联五作家被国民党秘密杀害。他写下一首旧体诗,痛悼战友。五烈士中,和鲁迅关系最密切的是柔石,“惟一的不但敢于随便谈笑,而且敢于托他办点私事的人”。《为了忘却的记念》中,鲁迅给予柔石高度评价。

鲁迅的“朋友圈”,是一部爱憎分明的记录,于是,他才可以成为“民族魂”。毛泽东这样评价鲁迅先生:“他是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和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宝贵的性格”。这都与他的“朋友圈”有着直接关系。有人说:什么样人,进什么样“圈”,有什么作为,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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