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7日
第A03版:副刊

一书一报总关情

□陶承洛

抗疫宅家,整理书报。翻阅刊有拙作的100多张《滁州日报》剪报和10多本《人文滁州》,如吾旧友,心生感喟。这是20多年的耕耘和收获。小文粗陋浅显,但字里行间跳动着的是笔者的喜怒哀乐。一书一报总关情。年逾古稀,暮色苍茫,更觉“秋到黄花分外香”。此时我的心里特别温暖柔和,我的眼前浮动着几位编辑的身影,濡湿着我的记忆。

世事如涛,书报串起难忘的沧桑岁月。1996年起我跟《滁州日报》结下不解之缘。那时报纸是四开四版。“生活周刊”是张国富先生任编辑。笔者将第一篇习作《奶奶》寄给他。不日即刊登,文章被删剪不到千字,但却如朵云飞降,喜出望外。从此便开启了我的笔耕之路。1998年何菁女士任教育版编辑,《滁州日报》已改为对开版。为配合复习迎考,她向我约稿。那时复习资料还不算多。我写了《98年高考阅卷有感》《如何使高考作文有文采》等4、5篇文章。拙文算不上新颖独到,却也是几十年教学经验之积累,受到一些师生的关注,有的文章还被收入其他刊物。何编是一位谦和诚挚,善解人意的人。每次送稿热情接待。遇到这样热诚温厚的编辑,有这样学习练笔的机会,有这样结合教学的平台,便愈写愈有兴味。我又写了《平淡的魅力》《面对高尚》《细雨茶园》一类散文随笔。那是岁月积淀和世事迁移的深情回望和反思。笔者写文像燕子衔泥搭窝,边搭边毁。何编笑云,哪能篇篇精品呢,笔者莞尔。她的鼓励使我尝到经营文字的乐趣。渐入堂奥。《君子兰》《老楼》《沧桑看洞》《如何找“诗眼”》等文被《安徽日报》《语文学习》《教育文汇》《滁州文学60年》等报刊文集登载。

后来王连侠老师调市教育局教研室工作。那几年,她开展了丰富多彩的语文教研活动。笔者忝列特级教师评委,参加了她组织的青年教师赛课等许多活动,跑遍各县市。王老师和我边活动边总结,我们以《滁州日报》为平台合作撰写了《与学生一起进步》《走进文本》《加强语文灵性培养》《名师离我们有多远》《课堂:激情燃烧的地方》等教育随笔。文章对应着教研活动,以活动为引领,成为组织者和老师交流的桥梁。何菁编辑也俨然成了组织者推动者。这些活动和文章像掀开时代的窗帘,窥见教改的一角天光云影。

退休后时间宽裕了,读书写文成了生活常规成了必修课。春水煎茶诗文年华。有了写作滤尽喧嚣,驱走寂寞,夕阳何惧近黄昏。此时朱丽丽、束舒娅两位女士分别任家庭版和教育版编辑(后来朱编一人兼两版编辑),文章也允许写得长些。我放开手脚,释放情怀,“好趁晴光着力耘”。《弄潮儿向涛头立》《逆袭之路》《滁中最年轻的教授》《远逝的贺卡》《营造有缘社会》是我在新时代背景下对友人学生以及社会的关注和思考。我在两版上又发了20多篇。朱丽丽女士是一位敏锐恳挚,认真细致,有责任心有现代意识的编辑。对小文她选择时间,编排醒目,设计优美,用心精致。关于写名师的文章《情系杏坛声动百年》《尺书留痕》,朱编跟我多次通话,设计标题,加以按语,配上照片,压缩文字,一次刊发。借滁报和名师的影响,文章发表后赢得不少共鸣。我常想,有书报读,有文章写,平淡中求丰富,淡泊中求深远,这是晚境的幸事乐事。感激几位编辑的知遇之情。陶诗云“闻多素心人,乐于数晨夕”。是他们见证我的变迁,引导我个性施展,助推我追求和进步。

再说《人文滁州》。

这是滁州市地情人文研究会主办的刊物。如果你有兴趣,滁州的若干风物古胜历史人物都能在《人文滁州》中寻根溯源,了解到来龙去脉。那时你会被徐茵卜平二位女士寻建故居的艰辛曲折的故事所感动;你会被倪阳、祥林、家富诸先生考证欧阳修、王禹偁、李幼卿、辛弃疾、王阳明等仁人先贤在滁州的官迹游踪,展现他们的英姿风采的一篇篇力作所敬佩;还会叹服思祥、维熙、浩远等先生的搜集研究,将不引人注目、藏在市井角落的尘封历史擦亮,闪烁出文化色彩……就是这样一群人,将滁州文化写出了气象。他们把笔浸在历史的沧桑中,但不是“六朝往事烟雨中”的浩叹感慨,而是眼睛注视着今天,眺望着明天。他们是滁文化的寻根者,又是滁文化的跨越者。在他们笔下,山水和人文深度纠缠,历史人物和古老山河在现实面前变得新鲜生动活泼丰富起来。我想,一个城市没有文化积淀,仅仅有现代化高楼大厦是乏味的。《人文滁州》体现的就是这种浸透着民族生命的历久弥新可持续发展的历史文化精神。

笔者不才,不属学者之列,只写一些记人叙事的无足轻重的散文随笔,却承蒙刊发。在《人文滁州》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是《早期共产党人黄让之》(黄是笔者舅爹爹)。刊在2010年12月第三期。2018年8月安徽电视台播出“黄让之为安徽省最早共产党人之一”的消息,这已是8年后的事了。当年,家乡镇领导看到笔者小文,设法和我通话,惊讶本地还有这样一位历史人物。后来政府整修了黄让之先生墓地。

我将《庭院烟云》发给主编张祥林先生指正,他刊发前电话问我,能否将题目改成《祖屋门前烟云过》。这题目既切题又有诗意。我感动的是,这是张先生和我尚未谋面的第一次通话。他尊重作者,平等待人,谦虚商洽的口吻给我留下美好印象。我又写了《百岁老人传奇一生》给他。张主任阅后约我一同见老人。那天他捧着鲜花如约而至,同老人谈了一个多小时,送上几本《人文滁州》,拍了几张照片。老人耳背,交谈困难。张先生不急不躁,慢条斯理。我这才悟出他除了探望老人,还为了核对笔者文章中史实。张先生含蓄练达,待人接物犹显世事通达。这种道行高深行事严谨的作风又一次使我感佩。

年来岁往,我在《人文滁州》《皖东文史》上发了10多篇文章。春蚕未老,蜡炬犹红,默默中的涓涓细流,竟不曾断流干涸。

一聚,一书一报中竟有110多篇。粉笔生涯伴随笔耕不辍,有主业有副业,如同主食和佐料。没天赋,只随性,老牛破车,安祥淡定。那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恬淡,那是“闲云不成雨,故傍碧山飞”的超然。

晚晴

2020-11-17 2 2 滁州日报 content_24045.html 1 3 一书一报总关情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