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程学武《小人物背后的人性光辉》一书有感
○毕子祥
程学武先生系国内知名度较高的杂文家。多年来，其于繁冗的工作之余笔耕不辍、潜心撰写的优质文章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可谓是“遍地开花”。一些文章成为大中学生考卷中现代文阅读分析的试题材料，更多的文章被出版社结集出版。可以说他的创作结出了累累硕果。
我与学武先生因文结缘廿余载，因性情相似、趣味相投，交往比较频繁。他为人比较正派、正直，一身凛然正气。虽为部门主官，却毫无官僚之气，如谦谦君子，十分谦和。工作兢兢业业，认真出彩；业余时间沉浸于两大爱好：阅读、写作；与朋友掼蛋。他通读了经子史集，从中汲取了丰富的传统文化营养，培育出一畦畦葱茏蓬勃的文学禾苗。其把掼蛋视为放松身心的脑力有氧运动。打八十分，曾在全国比赛中获过二等奖。掼蛋是升级版的八十分。只要对手技术中等偏上，他一般赢多输寡。由此可见他的智力是出众的，干任何事情都是追求完美的。
受传统文化的浸淫，作为一位作家、文人，学武先生身上更多体现出的是儒家风范：言谈谦和、举止儒雅，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致力于对“立德、立功、立言”人生三不朽的追崇。立功，尤其是立大功，仅有主观努力是不够的，尚需诸多客观因素相助；而立德、立言靠自身努力完全可以达成现实。近读学武所著、由民主与建设出版社出版、当代著名作家美文自选集的《小人物背后的人性光辉》一书，我深深被其字里行间散溢出的人文情怀与责任担当所打动。这是一本旨在立德立言的佳作，是一本有温度、有高度、有深度、有密度、有硬度的好书！
学武怀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视角向下，目光长久停留在挣扎于生活泥淖中的小人物身上，对他们的现状与内心进行CT般扫描。对其中少数执迷不悟者的态度是“怒其不争”，对更多的无可奈何者则是“哀其不幸”。比如在《看客》一文中，作者承袭了鲁迅先生的观点：“看客”就是“毫无意义的示众材料”。文中展示：鲁迅笔下的麻木看客至今依然活着，不仅没有濒危，而且族群日益庞大，显示出其基因之强大。他们有着不堪的生活，却不敢正视，不敢自我剖析、反思，继而去除自身毛病，改变自我，奋发图强，而是安于现状、自甘沉沦，寄望于世界小乱，乃至大乱，期冀他人因乱而狼狈不堪，而人生滑坡，如是便获得了心理平衡，吃嘛嘛香，甜梦似膏饴。这样的看客，我们并不陌生，似乎在任何区域、环境中，都有他们的身影在晃动。
对于更多其他小人物，作者则给予深切同情与人文关怀，乃至赞美与讴歌，设身处地感受他们的困苦，寄望社会多一些公平，给小人物多一些上升的机会，防止社会阶层固化——作者有着强烈改良社会的愿景。如作者在《当贫穷成为一种灾难》中对一位出生寒门、通过奋斗考取名牌大学、却为虚荣自甘堕落的女学生进行了深入剖析，作者的态度不是鄙视、谴责，而是予以一定程度的同情：“我们不能说贫穷就是罪魁祸首，但确实起着不容忽视的影响……”，继而进一步寄望“我们这个社会能否走出一条体制性的路……大面积避免贫困成为贫寒学子及其父母的一种‘灾难’？”由此可以窥见学武先生对当下社会有着细致观察、认真梳理和深入思考，以及“勇于发声”的自觉与担当。在与书同名的《小人物背后的人性光辉》，以及《幸福的味道》文章中，作者则高调赞赏了小人物身上体现出的舍己救人的正能量，和“顺天应时、知足常乐”的达观与通透。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理想社会的乌托邦。比如说，孔子希望回到周朝，陶渊明希望遁入桃花潭，梭罗诗意栖居瓦尔登湖之畔。而学武先生则坚信只要人人崇尚并践行“真善美”，和谐美好的社会理想就一定会实现。为此，作者以堂吉诃德似的勇武，以笔为匕首，为投枪，刺向生活中的假恶丑。作者希望做人应该“表里需如一”（《表里需如一》），要真；《“典型都到哪里去了”》，须去伪存真。《积金不如积德》，作者认为要积善积德；《闲话“高密”》告诫世人须摈弃小人之恶。《君明臣直》，彰显政治清明之美；《佞臣们的欺骗术》传达出作者的创作旨意：惯耍丑恶伎俩的佞臣应该被扫入垃圾堆——显然，作者希望政治人物应该如唐太宗那样虚怀纳谏，善待谏臣，明了“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之要义，做到“近贤臣，远小人”。
根据儒家思想设计的理想人生为：修身齐家治国安天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由此可见：修身是基础，也是前提。因而，每一位儒家思想信奉者、正统文人首先要做的事，便是修身。如何才能修好身？孔子先生给了现成的答案：克己复礼。克己就是约束自己，不轻举妄动，不放纵自我，以“仁义礼智信”的准绳严格要求自己，做到“每日三省吾身”。这从书中《要做大事不做大官》、《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认识自己》、《知足需忍痒》等文章的篇名就可以看出学武先生心态端正、十分自律，看淡“名利”等身外之物，把做人、做好人放在提升自我的首位。
学武先生这么说、这么写，也是这么做的。作为部门主官，大小诱惑无时无处不在，但他始终能够做到纤尘不染，我想“慎独、慎微”的严格自律铸建出其强大定力的底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身上体现出的一个优秀作家所应该具有的人文情怀和责任担当，恰如逼走黑暗的灿烂阳光，充满着十足的正能量，给人以温暖、信心、光明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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