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7月15日
第A03版:副刊

雨落一湖

□杭士玉

努力地向外走,像是一种力的牵引,是走不远的。周末便去了趟栖凤湖。湖的入口是去过几趟的,但都没有深入到尽头,像是面熟的朋友,尽管多有照面,却是没有走进内心的。所以,对栖凤湖了解的也不是甚多。

栖凤湖原名林东水库。为旅游开发之需,那个土生土长的名字便在搜肠刮肚到传说后演绎出了诗意的名字。“凤”是不存在的,栖凤的高台自然也是难觅踪迹。

旅游开发公司挂着牌子,鲜有人来。车刚进大坝,那股初夏的风便十分爽气地径直扑进车内,直把车体通透地沐浴一番。车再驶一段,原本阴丝丝的天便飘起了细雨。是接风洗尘吗?是的,我是不拒绝这份热情的。要知道,微雨清风,长堤阳伞,和着那薄雾轻纱的湖面绿岛,唯有那荡涤尘埃的青春年少可以享有,岁月蒙尘的人大多少了这份心境,不是吗。

车过大坝转了山坡,便十分开阔。那儿有一大片草甸,深绿而致密。我想,这一定受益于湖的倾心滋养吧。草甸一头,居然置起了三顶帐篷,这让我十分好奇。了解才知,这是N市结伴乡村游的人家。垂钓的,准备着烤具的……三个小的你追我赶的在水边奔跑着不顾雨雾的侵扰;一对老夫妇则在水边的躺椅上牵手望着远方,虽然很少言语却能体会到他们享受珍惜眼前的美好……

奔跑本是孩童成长的需要,静坐无言何尝不是惯看奔跑后的日月积淀。二老一坐就是半个多钟头,我曾几度向着他们眺望的方向寻找,可我知道,我所看到的怎会是他们眼中的人生大道……

我顺膝在水边的石块上蹲下。水中蓬勃的生长着丛丛杂草,这是剁碎了拌上麦糠就可以喂养肥猪的上等饲料。左手边,竟然开放着儿时就熟悉万分的鲜艳的小黄花。这种野生的家伙喜欢长在硬生生的山坡土壤里,你不用铁器是难以挖出它的深长的茎的,那茎剥去皮是可以生着吃的,肉质白白的嫩嫩的微微的甜,富含很高的粉质。在那个缺吃少喝的年代,对在山野上玩耍的孩子来说可谓山珍野味。我努力搜索着它的芳名,还是在提示中知道了它叫“鸡头”。每一个在山村长大的人都晓得,鸡头、毛衣、普湾(野草莓)、酸台……都是伙伴们成长中的愉快回忆。这么想着,心儿像小黄花儿一样在纤纤细雨中灿烂起来。

花儿是需要这雨水滋润的。人是需要这秀美的山川陶醉的。不是吗?我远远地看到那绿岛的方向摇曳着一叶扁舟,两个影绰绰的点儿在不停地晃动着。那一定是这湖的主人在忙碌。他们陶醉于这样的山水吗?湖面微雨清风是我的所见,他们在这牛毛雨雾中作业,会有这份心境吗……可我又想,靠岸的小船当是船的缺位与失当,渔家上岸何尝不是渔家的生活缺失呢?或许风雨中飘荡也正是他们的所需啊……

望茫茫天宇,看满湖夏雨。观雨人心生荡漾,多么希望这微雨清风可以轻柔地抚慰那飘荡的轻舟……

●菱溪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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