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4月16日

忆想·联想·感想

——助编《残月庐文迹》所思并代序

○俞凤斌

姬树明《残月庐文迹》

姬树明先生的自选文集——《残月庐文迹》将要付梓出版,先生嘱我写序。我虽感诚惶诚恐,但更觉义不容辞,因为自20世纪70年代与先生结缘相识,拜师学艺,至今已近50载,一直称之“姬老师”,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服从先生师之道也,何况这是大好事、大喜事,于是欣然遵命,奉上此答卷。

姬先生20世纪30年代初生于凤阳,长于凤阳,学于凤阳,1949年代走出凤阳,工作于江淮之间,1992年光荣退休。先生人生近90春秋,工作40余载,尝遍人间酸甜苦辣。先生童年丧母,少年丧父,姐姐相伴成长成家,如今四代同一堂,欢乐大家亲。先生1949年9月参加革命工作,当过教师,从事过文化工作,参与过农业、水利,担任过报社总编;退休后转做老年教育,先任市老年大学常务副校长,后创办老年文化艺术学校。先生治学有灵性,做事有悟性,学一业,精一业,干一行,爱一行,做一事,成一事,40年善作善成,90载随和随缘,领导有点赞,组织有奖杯,民间有美传。长期以来,先生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坚持业余文学创作不辍,坚持临帖习画不休。功夫不负有心人,苦练终能修正果。先生的文学造诣和书画艺术,行家公认,社会好评,现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2008年获安徽省作家协会、安徽省文学院授予“安徽省老作家贡献奖”(首届);先后任滁州市老年书画联谊会会长、滁州书画函授院常务副院长。

我和先生不是同乡,也没有在一个单位工作过,先生也没有当过我的领导,我认识先生,师从先生,敬重先生,只因江淮名人白振亚先生的牵线,只缘拜读了先生一篇文章。1973年,我从滁县师范毕业后等待分配工作。这一年九月份,当时的滁县地区教育局决定,从滁县师范和凤阳师范各抽五人,组成赴嘉山县(今明光市)卞庄公社永红大队扫盲工作组。我这个当时在滁城无亲无友的农村人,有幸成为工作组成员之一。我至今在内心的深处铭刻着、感激着那位推荐我的恩师。当我们背着背包来到永红大队,方知地区已派了工作队在这里搞路线教育,白振亚先生是工作队主要领导人之一。不知何因,我们还没开展扫盲工作就被收编为路线教育工作队。说来又是谜,当时我们十人中有男有女、有城里人、有上海下放知青,白先生独独把我这个与他不曾谋面、无任何关系的人,留在他身边,留在办公室,和他同居一室,当他的小秘书。当时政治挂帅,文件成堆,路线教育工作队的主要任务是贯彻上级文件精神,抓“阶级斗争”。一天在文件堆中,我翻到一本《江淮丘陵大寨花》小册子,便一口气读完。当我掩卷回味,被文章的文采深深打动了,被作者的才华深深打动了。在口号充斥报刊、文艺作品多为豪言壮语的那个时代,能读到如此语言优美、充满文学味道的文章,真是无比的精神享受。当时能用文学的语言、抒情的笔触写“战天斗地”之事,并顺利通过层层审查,印发到基层,真是天大的奇迹。当从白先生口中得知这篇文章出自姬先生之手,顿时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后来,我分配在地直机关工作,经白先生引荐,荣幸地拜见了姬先生。从此,先生成为我工作、创作、做人、为官之师。

我拜先生为师时,刚过弱冠之年,先生正值不惑之年,日月如梭,而今先生已至鲐背之年,我也将近古稀之年,弹指间半个世纪也!50年来,先生教我工作上要先动手,后动口,既要会动手,又要会动口;创作上要先读书后习作,边读书,边写作;做人为官上要先做人后做官,要做个好官,更要做个好人。50年来,每当灯下和先生谈国事,先生总是说为臣要有忠心;每当酒后和先生谈心事,先生总是说为官要有公心;每当闲暇时和先生谈家事,先生总是说为子要有孝心。这些既是先生对我的教化,也是先生的理念、哲思、胸怀、境界。50年来,这些无不时时在潜移默化我,提醒鞭策我走好路,做好人,干好事,当好官。当然这些都是私密的,灵魂深处的,外人是难以体会和收获的,唯有我心知肚明。如果说这些是“因”,那么先生与我共同收获的“果”,即是合著出版了:《朱元璋故事》(安徽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0月第一版)、《古今妙联趣事》(江苏少儿出版社出版,1983年10月第一版)、《刘伯温与朱元璋》(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1984年1月第一版)、《琅琊山》(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1984年6月第一版)、《吴敬梓的传说》(河北少儿出版社出版,1985年5月第一版)、《朱元璋的传说》(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出版,1986年5月第一版)、《洪武奇观》(黄山书社出版,1992年10月第一版)、《说凤阳》(三秦出版社出版,2004年2月第一版)等8本书。我们合作模式和流程基本是:议选题,谈结构——分头撰写——先生统筹统改——本人誊抄(当时计算机尚未普及,书稿需要一字一格抄写)——交出版社编审。由于先生楷模示范,我们没有在意过署名,没有在意过稿费,只是先生付出了很多才华、智慧和时间,而我沾先生光,除了得到名誉、稿费外,还学到了许多知识和写作技巧。时至今日,一些第一次与我见面的人,还常惊讶地说:你就是俞凤斌呀?当年姬树明先生和你合写的《朱元璋故事》,在《滁州报》上连载,我们看得真过瘾!这是后话,也是实话。我听了心里总是暖暖的。

多年来,建议先生出版自选文集,是先生亲朋好友的共同心愿,可是先生一直犹豫不决,直到2018年秋季,先生才决定“不负众愿”,着手选编文集,力争90周岁时出版发行,并同意了我做助理工作的请求。正当我们紧锣密鼓、紧张有序地选编文稿时,岁末年初,偏又“好事多磨”,先生不幸罹灾——大腿骨折,但先生“骨折不挠”,在医院里,忍着巨痛,筛选文稿,校对文字,终于在2019年春季,完成了文集初选、初校程序。文集名曰《残月庐文迹》,“残月庐”,先生书斋之名,“文迹”者先生写作之足迹也。《残月庐文迹》共选集先生自20世纪50年代至今,六十年来所写的小说、散文、诗歌(新体诗和旧体诗)、唱词、楹联、文艺通讯、评论、杂谈、杂记等文稿250多篇(首),最早的一篇为《钢铁战线上的“穆桂英”》,写于1958年代,最后一篇为《序〈滁风亭韵〉》,写于2018年12月28日。《残月庐文迹》分为“文迹漫漫”“老年教育专论”“欧阳修与滁州”“琅琊山及其他”“学书浅说”“往事悠悠”六大篇章。“文迹漫漫”——先生的深深文学创作印迹,漫漫人生心路历程,全方位展示先生才情才华,多角度描绘时代风采风貌;“老年教育专论”——先生退而不休,治学市老年大学的实践经验与理论思考,老有所为,创办文化艺术学校的经历、艰辛和成效与遗憾;“欧阳修与滁州”——简介欧阳修曲折人生,正说欧阳修任滁原由,礼赞欧阳修治滁重点工程,推崇欧阳修颂滁精彩诗文;“琅琊山及其他”——以“琅琊山及其他”为由,话说其他“景”,感叹其他“事”,怀念其他“人”,抒发其他“思”;“学书浅说”——先生读帖练书所得所悟,教学备课精选精编,深入浅出话说书法理论,由表及里传授书法知识;“往事悠悠”——九十年记忆记事,历历在目,有悲有喜,九十载亲历亲为,事事在心,有苦有甜。

以上是我助理先生选编《残月庐文迹》书稿的忆想、联想和感想,亦是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答卷,呈献大家,权且代为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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